“她这样我没办法带她回去陪着她哭一个晚上,你哄哄她。”苏简安说。
说完她就扔了手巾,赤着脚往苏亦承的车子走去,发现还有上百米的距离,忍不住出声抱怨:“你把车停那么远干嘛?”
苏简安的眼眶突然有些发热。
陆薄言接过她手里的收纳篮:“搬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迫不及待?”
十岁那年认识陆薄言不久后,她就被检查出身体出了些毛病,要吃好长一段时间的药,所有能逃避吃药的手段都用光了,她索性跑去了陆薄言那儿,以为他会帮她的。
但是身体好像靠着什么,这个倒是很舒服,鼻端充斥着另她心安的熟悉气息,她觉得她可以一直一直睡下去……
她戳了戳屏幕挂断电话,服务生迎上来:“欢迎光临,请问有预约吗?”
“我……”苏简安支吾了半晌,“我下来找医药箱。”
洛小夕唉声叹了口气:“爸,人艰不拆啊。我妈是不是在楼上,我上去看看她。”
在衣帽间里转了半天,她最终选了裸色的小西装搭配过膝的包臀裙,打底的雪纺衫和西装同属一个品牌,略显俏皮可爱,削弱了这一身搭配的商务感,正好符合了苏简安的要求。
陆薄言拦住她:“打完点滴再回去。简安,你为什么害怕医院?”
过了好一会,陆薄言才走出花房回房间,路过苏简安的房间时他特意看了一眼,没有灯光漫出来,她大概是睡觉了。
秦魏攥紧拳头就红着眼睛冲上去,苏亦承也不后退,目光陡然变得凌厉,洛小夕太了解他了,他这是奉陪到底的意思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自动脑补陆薄言半蹲在床边给她上药的情景,甚至想象到了暖色的灯光漫过他的侧脸时有多么美好。
如果苏简安没有记错的话,江少恺住在市人民医院。
她纤细修长的腿大大方方地露着,灯光下她的肌肤如羊脂玉一般光洁温润,陆薄言一阵口干,不自然的别开目光,问她:“你找什么?”苏简安分明听见陆薄言的脚步声在她的房门前停下,屏息等了一会,却没有任何动静,正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的时候,他的脚步声又响起,逐渐走远。
手镯被陆薄言拍下了,总比落在其他人手上好拿回来吧?这些年,苏亦承带着苏简安去了不少地方,再豪华的餐厅酒店她都见识过了,但这样窗口正对着戏台的餐厅,她还是第一次见。
这样至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。这张脸上永远没有什么表情,做什么陆薄言都是不动声色的,苏简安原以为这叫心理强大,但她居然没有想过陆薄言为什么会成为这种人。
终于突破记者和镜头的重围进入酒店,苏简安松了口气,心有余悸的问陆薄言:“你平时也要这么应对媒体吗?”陆薄言深深地看了苏简安一眼,这才说:“我在门口的咖啡厅,不会走的。”
可理智不允许她那么做,她的胸口剧烈起伏,几乎要呼吸不过来。才五天的时间而已,他整个人就瘦了一圈,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,青色的胡渣冒出来,虽然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俊美,却给他添了一抹病态。
最后,沈越川只得去准备“出差”的事宜,陆薄言和穆司爵在套房里商量事情。陆薄言没动,脱下外套递给她:“穿上。”